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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蚕文化历史邃道中穿越 ——走进“南召县蚕文化博物馆”
  • 发布:王振强
  • 来源:五行艺术网
  • 时间:2022-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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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育潮
  从汉武帝时期的长安出发,途经河西走廊和帕米尔高原,入中、西亚,地中海港口,再转战至罗马、埃及,那绫罗绸缎,锦绡绢纱所凭借的,是盈亮蚕丝,经纬纵横?还是东方神木,帝王亲耕?又何以铸成了如此庞大的蚕桑文化?
  日前,应张银河先生之邀,我们一行五人到南召县云阳镇参观了他辛勤收集10多年自费出资筹办的“蚕文化博物馆”。在内馆,我们看到他收藏展出动物化石、海生物化石、新旧时期石器、甲骨文、骨针、金蚕、铜蚕、玉蚕、陶蚕、陶茧罐、瓷茧罐、碑刻、采桑图、丝织图、胡人俑、南阳汉蚕画像石、砖及其拓片等有关桑蚕历史文物近千件,国内外相关蚕业历史文化图书、图片数百套,一条丝绸之路和蚕文化发展史,便如数家珍,历历在目,好像穿越在蚕文化的历史邃道之中。
  若轻捻史料,你便定会心魂震憾:悠悠华夏,蚕业文明已在不知不觉踱过八千余载。提及“化蚕”之说,其实最远可追溯至伏羲时代。此后,皇帝轩辕氏元妃西陵嫘祖教民养蚕,后被世人建庙供养,尊奉为“蚕神娘娘”。在上古时代,由于蚕生长过程中的轨迹与人类生死轮回,男女生育繁殖的愿望形象相吻合,与龙马的威姿好像似,故蚕又被视为生殖、龙马的图腾崇拜相联系,作为中华文化的源头活水,“男女交媾”“龙马文化”也成了“蚕文化”的代名词。
  发源于黄河流域的蚕桑文化,自历史中走来的文字记载,已不胜枚举: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发明养蚕的国家。关于养蚕的起源,古史中有伏羲“化蚕”,嫘祖“教民育蚕”的传说。新石器时代的考古发现表明,在距今5000多年以前,先民已经开始养蚕。其中最重要的证据是山西夏县西阴村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半颗蚕茧距今约6000年-5600年左右;河南省荥阳市广武镇青台村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丝织物残片,其年代可追溯至距今5500年左右;浙江湖州钱山漾遗址出土的绢片、丝线和丝带,距今约4000年左右。都为养蚕起源时间和地点提供了直接的证据。
  在周代,养蚕已有专用蚕室。公元3世纪后期,出现了小蚕恒温饲养,说明当时对于蚕的生长与温度之间的关系已有一定的认识。
  栽桑养蚕,缫丝飞梭,不管是找寻黄河境内以蚕桑丝织为题的组诗,还是掂量汉文化的沉重,自然都少不了《诗经》。如《豳风·七月》中就有诗云:
  春日载阳,(春天里好太阳,)
  有鸣仓庚。(黄莺儿在歌唱。)
  女执懿筐,(姑娘们拿起高筐筐,)
  遵彼微行,(走在小路上,)
  爰求柔桑。(去采肥嫩的桑。)
  这是描写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暮春季节,农村姑娘们为采桑养蚕而忙碌的诗句。从中可以看出,当时黄河中下游地区的蚕桑业已经相当普遍,而成为一项重要的民间产业。即使如此,由蚕桑制成的丝织品在当时仍属于奢侈品,唯大官大富阶层才享用得起。身前,他们往往以使用丝织品为荣耀的象征,死后也将此作为彰显身份的一种方式。随之,陶蚕、玉蚕、铜蚕、陶茧罐、瓷茧罐等蚕型物也就成了帝王将相和富豪世家们在世收藏或死亡以后的重要陪葬品之一。例如,在南阳淅川春秋古墓葬中,就不乏陪葬的陶蚕。
  《谷梁》的记载:齐国桓公十四年:“王后亲蚕,以共祭服。”所谓“王后亲蚕”,即是在育蚕旺季,王后率领一批贵妇们,用体面的仪式去喂养蚕儿。虽是宫廷之中必不可少的典礼,但究根溯由,无非是表示执政者对蚕桑生产的重视。
  据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记载,人们还从种茧的选择和盐腌贮藏方面来防治蚕病。宋元时期,对于蚕病的防治更进一步,贮茧方法除盐渍之外,复又出现日晒和笼蒸。与此同时,作为防治蚕病主要手段的浴蚕方法也得以改进。早期浴蚕主要在川中进行,宋代出现了朱砂温水浴法,元代出现天浴,利用低温选优汰劣。明代有天露、石灰水、盐水浴种等方法,并采用杂交方法培育嘉种,以提高蚕的防病能力,这是养蚕技术上的一大创造。
  但是,直到元代,《士农必用》中才对蚕生长的各阶段所需温度有详细说明。晋代对于蚕的微粒子病和软化病已有所认识,时称“黑瘦”和“伪蚕”。
  无论是财富地位显赫的官僚、富商一族,还是清贵高尚的文人墨客,似乎都对蚕颇为钟爱。抛出蚕这一本身的意象之外,其背后承载的“蚕品”“蚕格”似乎更为人称道。李商隐《无题》中那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就被后人吟诵不绝。看似简单的小诗,究竟涵盖了多少简单而不平凡的人物?诲人不倦的老师、兢兢业业奋斗在基层的工作人员,以及无数甘愿奉献在岗位上、发挥螺丝钉精神的各行各业的人们,连同你,连同我们的国家,皆有非比寻常、不怕牺牲的骨骼。
  蚕的一生最值得人类感恩与敬佩。想来,在没有蝶变之前,它虔诚地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蚕食着桑叶,不叫嚷,不张牙舞爪,如春雨一般细细绵绵,默默生长。待酷暑莅临,它的身体便慢慢变得透亮饱满,桑叶的精华凝结成丝。此时,长大的蚕宝宝们就会爬上稻草龙,昂头开始吐丝,把身体里积蓄的精华一缕缕地倾吐出来,结成一个小小的长圆形的茧,继而把自己包裹住。茧的颜色甚是精致,白的,金的,红的,无一不是蚕宝宝留给喂养它的人类的馈赠。
  待蚕破茧而出,羽化成蛾,你或许会难掩悲伤。遗憾羽化而出的蛾子,并不能够像蝴蝶一般翩飞于百花之间,使命告诫它们,只是在生长之地扑腾几下,艰难找寻到配偶后,交配产卵,便静静地躺在原地,直待仙逝。
  等待着,等待着,静静的来世与死亡。它留下了茧、留下了娥、留下了卵、留蚕留下……一生以1:400个的繁殖能力,生生息息,循环往复,不可逆转的方式,义无反顾地报答它深爱着的主人,“以桑织衣帛”,是丰衣的目的,也将成就蚕短暂一生的使命。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唐代李商隐《无题》)
  相比于高端机械的滑腻丝织,谁能想到更为上乘的美妙精致的丝,竟是出自如此羸弱的蚕之口?
  蚕如此,莫非,人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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